Salvatore

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。

【托雷基亚x你】番外 当你向他告白

    安妮在公园的石梯上已蹲坐了很久,盯着远处高层大厦的玻璃门。直到眼睛开始发花。阳光刺痛眼睛。记忆和感情,没有出路的潮水,一次次淹没她。让她丧失着自由,感觉窒息。

    有人坐到了她的身边,距离毫无保留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,怎么一晚不见你就憔悴了这么多呢?”雾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,然后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。那一块肌肤像丝缎一样。他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揉搓着。很快,脖子上就有了指甲盖大小的红痕。

    安妮轻轻地把脸埋入雾崎的怀里,长长的头发就在一边流泻下来,半掩住脸颊。她请求他带她走,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噢,我漂亮又柔软的小美人,你难过的样子真是令人怜惜。”雾崎把她的头发拂过去,然后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抚摸她的嘴唇。她没有涂口红。柔软温暖的嘴唇像打开的花朵。他突然萌生一种想把手指伸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。

    他托住她的脑袋,捧住她的脸,凝视着她那双液态的蓝宝石。你跟我走。雾崎逼近安妮的脸,你是否想清楚。他的手贴着她的皮肤开始灼热。

    安妮说,总有人不能明白,有时我们是无能为力的。她抱住双眸暗沉的他。

    醉生梦死。雾崎说,你就像一朵柔软的棉花,让人沉沦。没有尖锐的痛苦,只要不揭穿过往。

    安妮从石阶上站起身,脚上穿着细高跟鞋,连走路都感觉到身体的摆动,在脸上停留的男人的视线也在晃动。走到池塘边,两只手搭在瓦块上,俯下脸透过水面很近地看他。她听到雾崎的呼吸。在他的眼睛里,她看到自己破碎倾斜的容颜。雾崎沉默地看着她,然后他说,走吧。

    路过Minerva的时候,停了下来。那是一家来自意大利的服饰店铺。他说,进去换套衣服。

    店里几乎没有人,只有幽暗的香薰味道。雾崎给她挑了一条暗红的上面有大朵碎花的雪纺裙子,里面有黑色衬裙。一双黑色缎子凉鞋,系带上有小粒珍珠。他用信用卡付掉了价签上的数字。

    他一脸坏笑解释道:“我是买给斯黛拉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雾崎把手压在她的头顶上,理顺她的发丝,“银发的你。为了方便区分,我就叫她斯黛拉。”

    安妮在试衣间面前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,这是属于斯黛拉的颜色——欲望、性感和魅惑。她不应该对此产生排斥,安妮就是斯黛拉,斯黛拉就是安妮。两者之间的不同,只不过是发色、眼睛和性格。

    漫步街上,路灯光一闪而过,安妮看见车窗玻璃上自己的脸却焕发着灼灼光彩。雾崎的视线是一块深蓝丝绒,温柔厚重地把她包裹。

    “Quando men vo...”雾崎轻哼着意大利语,柔和的目光照在她的侧脸上,他伸出手搂住了她的细腰,缩短了距离。他轻声说:“你知道《艺术家的生涯》这部歌剧吗?第二幕的咏叹调《漫步街上》非常映衬此刻的你。”

    咏叹调的大意:漫步街上,人们都用那惊奇的目光,把我悄悄地端详,人们都回头张望,因为我是个漂亮又浪漫的姑娘,从他们的眼中流露无限期望,和那迷恋的光芒……

    “噢,我欣赏普契尼的作品。”安妮脸红着尽可能热情地说,“我喜欢浪漫主义时期的意大利歌剧,威尔第是我的最爱。”

    不动声色地,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光洁的腿上。你很瘦,要长点肉或是增肌才能把好看的衣服撑起来。

    安妮只是专注地盯着脚下的路,撅了撅嘴:“嗯,我看起来随时都会跌倒。”

    到了郊区,绕过水管连接的位置,甚至是毫无征兆地,水龙卷就从某处迸发出来。安妮浑身湿透了,水珠顺着头发、轮廓、锁骨、脚踝往下滴溅。她的嘴唇红得就像被舔过的红色琥珀糖,隆起的胸部若隐若现,裙子跟她的身体紧贴着,成为了柔软娇嫩的皮肤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“这挺酷的,至少我今天不用洗澡了。”安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,仿佛是一种宽慰,又消失了。

    雾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:“去洗热水澡,要是生病了我才不会管你。”    

    他把她抱进屋子。放好热水后,安妮一边脱掉衣服,一边朝浴室走去。她躺进浴缸,一下就把脸沉在了水里。她听见自己从水里冒出来的闷闷不乐的声音。

    沐浴后她裹着浴巾出去,长发还在滴水。雾崎坐在沙发上,看着那滩从她身上流淌下的水。她背对着他换上玫瑰色的丝绸连衣裙,光滑的肌肤像没有任何褶痕的丝缎,修长的腿很美。

 她漫不经心的样子,花瓣一样的身体,显得疲倦又脆弱。

    “安,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。”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,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。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露出沉迷的神情。

    安妮转过身,发现雾崎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。如果男人爱你,他的眼睛里就有疼惜。如果不爱,就只有欲望。

    “我14岁的时候,有天晚上在家里开啤酒Party。我喝多了,跟一个雷布朗多星人睡了。他自己也说过,男人首先迷恋的是我的容貌和身体。”安妮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不确定他的心里是否有怜惜,于是她把那些流言夸大了:“后来就有了那些我怀孕,甚至是堕胎的传言。”

    雾崎只是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汪洋:“你自己都说是传言了,还指望我能信吗?”

    安妮微笑着看着他:“我只是想试探你的反应。我想看看在你眼里的我是否成为了一个淫荡邪魅的坏女人。嗯,话也不能这么说,这种戏码在我从小生活的国家随处可见。”

    雾崎只是安静地回望她。

    这种无声的表情正在刺痛安妮的心,她只得转过身背对他。她捏住自己的鼻尖,尽可能想让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:“上次你教我冲的咖啡,我学会了。你要来一杯吗?”

    没等他的回复,她就踮起脚伸长了手拿橱柜顶端的磨豆机,大腿根部露出一大片冰花的雪地。身高不够,眼看磨豆机快要砸向安妮的脑袋的时候,雾崎马上起身,走到她后面,用身体、双手和墙包围她。伸出手托住机器,又把它推了回去。

    雾崎滑行着手,从后背紧紧圈住她的腰,突然束紧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。安妮弯起唇,转身往他怀里蹭了蹭,额头贴近他的胸口。在他身上她没有一点空隙寸断,他紧紧地掌箍着她,好像恨不得整个人都和她融在一起。安妮从头顶可以感觉他喷薄出的气息像雨后的清新空气,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搏动,血液迅速流动。

    她那纤长的睫毛因为雾气变得湿漉漉的。雾崎伸出手磨蹭着她的唇纹,她咬住了他的指尖。他低下头,嘴唇贴近她的额头,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,她抬起脸去看他。雾崎注视着她的嘴唇,手指像蛇一样冰冷地游移。

    安妮浑身僵硬,如果不推开他,这就表示她不讨厌他,他用手抚摸着,她的皮肤像绸缎一样光滑,火辣紧致的身材,像一个精美的雕塑,男人都会沉醉在这种触动心弦的感觉中。

    雾崎用轻盈的手把她的头发往后拢,他的嘴唇吻到她耳朵下面的凹处,又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:“这就是你想得到的答案,对吗?”

    安妮并不抵赖,她应当克制自己,甚至还令人诧异地试图阻止他。

    “你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引诱我的?”他挑了挑眉,声音压得很低,低得令人沉醉。

    安妮还没经历过这种行为会刺激到男人,以至于他们会冲动得想要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雾崎毫不费劲地抱起她,把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。他随手一挥,房间里所有灯光全都熄灭,变得昏暗朦胧。他说,在暗淡光线下,最好的一点就是看不清你的表情。

    雾崎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灰暗,表情令人难以揣测。

    “别紧张。”他用食指勾住她的下巴,另一只手紧扣住她的手指,温柔的口气中无意略带一丝勾引,“我从未感受过这种暖流,一种新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,雾崎醒过神来,继续说道,“我本想用食物来比喻,但那种形容听起来不太恰当。你知道,每个人的气味不同,有其独特的芳香,或许我应该把那种醉人的香气换成一种私人专属的毒品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我身上的味道吗?”

    “是的,你正是我上瘾的那种毒品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话题如此急速地转向,使安妮感到阵阵的晕眩。气氛烘托到位了,她静静地等待着,虽然雾崎的眼睛一直看着两人的手,可安妮知道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男人犹豫只是想探测女人的反应,看自己能不能被接受。而他甚至都没有犹豫,直接将冰冷如玉的嘴唇温柔地贴近了她那微微张开的双唇,他灵活地撬开了她那串珠门帘般整齐的牙齿,咬住甜如蜜糖的下唇,他能品尝到她嘴里特有的香醇。

    她欲呕的时候喉咙拧起来,呼吸变得猛烈而急促。她的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上,在缺氧的状态下她使出浑身劲去推,他就像一堵厚实的墙,根本不为此动容。

    安妮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充满了伤害和震惊的表情,炙灼的双唇她觉得钻心的疼。

    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不会。”她埋下头,轻声地道歉,她没有讲日语,她知道他能听见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?”雾崎深深地吸了两口气,而后冲她笑了笑:“我亲吻你,难道你的身体就不再清澈了吗?”

    安妮感觉到不安慢慢降临,她的肾上腺激素水平都提高了,他在自己的身上方就可以闻到。此时,他的微笑变成了嘲讽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身体和灵魂能够巧妙地结合在一起,从探戈里就很容易看出这一点。还有你昨晚告诉我的双生火焰,我明白你想说的话。”雾崎大声笑着说道,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。他又低下头亲吻她的手指,“你可以选择我或选择另一个男人,但你无法决定司掌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,他把嘴唇压在她的眼皮上,舔舐掉眼泪。他的亲吻像蝴蝶的翅膀在她的唇间停留。她轻轻闭上眼睛,问自己,是否可以再勇敢爱一次。

    “我害怕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原因是,其实很明显,想和你在一起。这会让我的心灵和精神得到慰藉。”说话的时候安妮两眼还一直盯着他的手,她想尽力把自己的声音再提高一些,可太难了。

    “是的,”他慢声慢气地说,他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:“那的确让人害怕。从本质上讲,我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,我想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,安妮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她现在十分确定,不论如何,身边这个人都会一直爱护她。

    安妮努力想要用合适的语句解释,可她只有切换另一种语言才能转换思维,说出真实的想法:“Kiri, 我爱你,我爱你的程度是根据日积月累逐步加深的。我无法用日语说出这句话,这是由于文化冲突造成的。我想说,爱你是……是很舒服,很热情,很自然的,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。当我想爱曾经的故友的时候,就只有痛苦…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。”

    “人的感情本来就难以解释。”可他脸上的笑容是难得一见的明朗。

    我爱你,但是并不是想得到你,而是因为我们的灵魂是分离出来的双胞胎,是相遇的瞬间就会认出对方的另一半,所以我不会感到痛苦。但如果爱上之后就想得到,想要占有,当发现得不到的时候就会很痛苦。这两种“得”在我心里是全然不同的。

    “安,我爱你。这跟你爱我的程度是一样的。”他略显嘶哑的声音包含着真心。

    “如果以后你丢下一切就这么走了,我会恨你一辈子,我不会那么轻易原谅。”安妮紧抿着嘴角,声音听起来很凄凉。

    他眉睫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是那样的炙热、迷人,也很致命。“如果是这样,你就要爱我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在房间里,安妮披散着长发,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夜色里。雾崎的亲吻和抚摸洒落在她的肌肤上,她躺在那里,看着黑暗把她一点一点地淹没。

    我们会漂流在哪里?她轻声地问。

    不要想这么远的事情,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把握,也许下一刻就会死亡。雾崎微笑着,把脸伏在她的胸前。你的心跳,告诉我生命的无常。

    安妮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血液的流动已经开始缓慢。她不希望他看见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血——她害怕那是蓝色的,忧郁又悲凄的暗蓝,充满孤独的负罪。她已经不是童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。

    雾崎。安妮想起他冰凉的手覆盖着她的皮肤。从来没有人这么占有似的拥抱过她,没有人这样激烈又侵略性的吻过她……

    我们的灵魂好像以前是一个人的。雾崎说。人可以因为身体或者灵魂而爱上另一个人。但是柏拉图是一场华丽的自慰,而身体的依恋却是直接而强烈的,更加的深情和冷酷。

    他想到,如果一定要拿走她的童贞,它的本质会是伤感的。因为他把两个人的灵魂押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安,你会成为我的劫难。可我知道,我已经在劫难逃,我们都不是自由的。我们之间可以有任何期望吗?

    也许,在拥抱和亲吻中,才能确认彼此疯狂的激情。知道彼此比想象中还要深爱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会……安妮就睡着了,身子像婴儿一样蜷缩着,放心的躺进在雾崎的怀里,灯光下的脸平静柔和。

    一会儿,安妮被持续的暖风吹得很舒服,她想起了小时候总喜欢湿着头发躺在床上,哥哥迪恩就会拿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。这种嗡嗡的声响虽不怎么好听,却能让她感到安心。仿佛还是很小的时候,就在家里。

    那只手很柔很软,就像兄长还在她身旁。安妮叫着迪恩的名字,寻找他的手。我在,我在这里。她马上抓住他的手,立即从模糊的意识里清醒过来。雾崎的手跟迪恩同样修长,同样柔软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父母,只有兄弟姐妹,他们也跟我没有血缘关系。”安妮不自觉皱起眉,虚着眼睛盯着某处,眼里闪着泪花,“每当哥哥随部队开拔去其他危险国家驻军,我都会担心他再也回不来了,即使他不是人类。可到最后……是我抛弃了他们,在家人和权力之间,我选择了登基成王。”

    雾崎拔掉吹风电源,坐起身子,靠在床头,内心无比柔软,又充斥着疼痛。“我否定了光明和友情,可我至少不是一无所有。”

    雾崎感觉到心里另一种奇怪的孤独的感觉,让心一丝一缕地疼痛着。试想如果突然没有她,他就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有多疯狂。时间会治疗一切伤口。那么她也会被时间淹没。

    “我要跟你做个交易。”安妮困倦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跟你做任何交易。”雾崎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你甚至都没听我要拿什么作为交换。”

    “那无关紧要。”

    只过了一会儿——没有久到使她沉睡过去。

    “好吧,你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安妮咬紧牙齿,过了一会儿,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想当人类,至少让我再体验一下受荷尔蒙支配的青少年。我好久都没体会到17岁该有的热情活力,我并不想舍弃那份激情。这就是全部。”

   “噢?那我们就来试试催眠吧,我能带你回到那个时期。”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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